我不愛預訂車票,寧可多付點錢讓旅程更彈性,特別是在義大利,急行軍,就顯得與這個民族格格不入。起床用了早餐,慢條斯理上了計程車,坐上下午一點的 Trenitalia,抵達雨中的佛羅倫斯,將近三點。拖著半濕的身子抵達飯店,櫃檯經理親切的直接帶我進房間。

古典胡桃木大床,搭配滿是刺繡印花的窗簾與壁紙,最後一大盞薔薇葉造型吊燈,一晚三百多歐的冬季優惠房價,住進這百年老建築,非常值得,同時,隨時可以聽見聖母百花大教堂的鐘聲。

換上 Max Mara 不退流行的駝色毛大衣,拎著 Gucci 竹節扣環新包,第一個行程當然不是古蹟,而是我鍾愛的 Café Giacosa。這間由義大利設計師品牌 Roberto Cavalli 所開設的咖啡廳,位於佛羅倫斯時尚精品區的中心點,離飯店只需 20 步,酒紅色皮沙發與黑白照片交織出濃濃的 60 年代風情,進出多為打扮入時的當地人,觀光客不算多,似乎可以更貼近這個皮件古城的氣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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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杯白酒以及點心之後,天色已暗,這才是我逛古城的習慣時刻。穿過共和廣場,右轉 Via Calimala,一路到底就是舉世聞名的 Vecchio 橋。白天的 Vecchio 滿是金飾店,俗不可耐,不過到了夜晚,呈現了另一種滄桑美。少了白天的觀光人潮,夜晚的 Vecchio 散發些許哀愁,但丁的故居在附近,他流亡過世之後,遺體榮耀歸鄉,與米開朗基羅,伽利略,馬基亞維利,喬瓦尼,烏戈等多位傑出義大利先人合葬於附近的聖十字教堂。

回到飯店,將雨傘送還櫃檯經理,他似乎準備下班,攀談閒聊之外,邀請他回房喝兩杯。他露出彎彎的笑眼,看不太出來是不願意還是不好意思,於是留了房號,請他別介意。正當我在洗澡的時候,他輕敲房門,我引領他先喝杯今晚買的白酒,接著換他沖個熱水澡。他說他結婚了,他說他在這裡工作了六年,他說著自己一些事,我卻沒記起多少,只顧著撫摸他白皙皮膚下的深色毛髮,絨絨軟軟的,直到更加深邃濃密的下半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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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他邊說著義大利文,有節奏地將身體深埋進來,明明在佛羅倫斯,卻有著搭 Gondola 的錯覺,帶著律動的搖晃,搭配義大利式的喘息,像歌謠。最後船靠港停泊,喘息轉換成微微的呼聲,只不過他仍在體內。如果這是一種義大利式的浪漫,有那麼半睡半醒的片刻,我深深沈溺於這種享受。

大約半小時後驚醒,他說得離開了。給了深深的幾吻,他本能的提醒,這飯店的早餐種類雖不多,但用料都很棒,建議我起床用餐。"明天上班嘛?"他說:接下來休假二天,妳 check out 時我會在櫃檯。他輕輕闔上房門,我仍捨不得起床梳洗,厚軟的棉被裡仍有他的餘味。我期待明天早餐,然後細細懷念今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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